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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[VIP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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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候已久的連霽走了過來, 祂上下掃視了一番宋葭葭,眼見她沒有大礙,只是一根手指灼傷嚴重, 不由得松了口氣。

但宋葭葭這根受傷的手指似乎很礙眼。

連霽知道自己如此擔憂宋葭葭的安危, 不過是擔憂自己的線索。

連霽沈默地拿出一些草藥抹在了宋葭葭的傷口上。

宋葭葭擼起袖子揚起手腕上的藤蔓手鏈, 笑容甘甜得化不開,仿佛能泡一大杯白開水:“師姐,我愛死你啦。”

連霽怔怔地看著宋葭葭拿著那根帶有花瓣的手鏈顯擺,祂竟難得慌張, 眼疾手快地把宋葭葭的袖子放下來遮住手鏈:“不要讓別人看到。”

宋葭葭露出一個揶揄笑容:“我懂, 我懂的,這是件能救命的厲害法寶,不能讓其他人看見, 否則說不定要謀財害命。”

她一邊得意地笑, 一邊伸出手撫摸那片花瓣:“唔,這花瓣好神奇啊,明明摸起來很柔軟,但實則堅韌無比,怎麽撕扯都不——”

“唔——”連霽忽然悶哼一聲。

隨後連霽竟然少有地瞪了一眼宋葭葭:“不要亂碰, 碰壞了花瓣,法器會失效的。”

這花瓣是祂的真身的一小部分, 其中還殘遺祂的一縷神念,那就是保護宋葭葭。

但這股殘遺的神念不僅會受本體連霽的影響,這個分/身的神念同樣會反過來影響連霽。

剛才宋葭葭撫摸那片花瓣,分/身所傳回的跌宕起伏不定的怪異感覺, 幾乎快逼瘋了連霽。

“嗯?師姐,你臉怎麽這麽紅啊?是不是被我氣紅了?”宋葭葭關切地牽起連霽的手。

連霽的臉更紅了, 祂僵硬地轉過頭:“別鬧了,你現在很不利,他們都在議論你。”

宋葭葭循著連霽的目光看過去。

只見眾人之前立著一塊發光的巨大石碑,參賽眾人的名字和分數都赫然在列。

宋葭葭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,看見自己的名字竟然排在了最前面。

由於第一關只是起一個篩選的作用,過濾排除出無法禦劍飛行的金丹期以下的修士。

所以這裏的弟子們都拿到了第一關的分數。

現在第三關還未開始。

分差只能是因為第二關的五個試煉造成的。

眼看宋葭葭竟然出人意料地拿到了六十分的高分,排在了榜首,換算而出也就是她竟然通過了第二關的四個試煉。

宋葭葭依靠那只奇怪的長鼻狗靈獸,僥幸通過第一關本來就是撞了大運,可第二關怎麽可能壓過他們這群天才中的天才,成為了榜首。

可宋葭葭不僅修為低微,平時又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二代,並不擅長任何一門主技,眾人自然忿忿不平,認定其中必有黑幕。

四周頓時議論紛紛,群情激奮,顯然已經引起了眾怒。

本就對宋葭葭一直心懷怨氣的程章逮著了這個機會,他溜到一群弟子的當中,沖著他們嘰嘰咕咕地低語了一番。

這群弟子憤怒的情緒很快被挑撥得十分高漲,大聲吵囔著沒有公道,很快帶動得其他弟子也開始叫囂,場面逐漸失控。

就連一向沈著冷靜的宋溫書都有些失態,他總是一副從容微笑的模樣,如今臉色卻十分難看。

宋葭葭如今已經引起了眾怒。

眾目睽睽之下,宋溫書就算是想要保她也是有心無力。

宋葭葭今後的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。

“你們在說什麽屁話?我女兒作弊?那你們擺出證據來!”

寧馥的厲聲呵斥讓聒噪的人群霎時變得無比安靜。

明明兩人尚還在冷戰,但宋葭葭遭受非議的時候,寧馥卻能不管不顧地為她出聲。

這種不論自己對錯都有人為自己護犢子的感覺,雖然不一定道義,但真的很爽。

宋葭葭心頭一暖,她緩了緩自己心底慌亂的情緒。

自己通過的這四個試煉,雖然南流景幫她做了弊,但她另外幾個試煉都是自己運氣好誤打誤撞地過了關,就算南流景那一個試煉不算成績,自己怎麽說也實打實地通過了三個試煉。

她知道自己作弊的念頭不道義,可這初選的人選又沒有精確數量,只是一個大概的篩選範圍,只要通過六十分就能入圍百年大選,那她這也不算是搶了誰的名額。

反正活命最重要。

宋葭葭轉了轉眼珠,想起名場面滴血驗親的反推定理。

有人汙蔑貴妃和太醫有私生子,然而這些人猜對了結果卻猜錯了公式。

真相卻是貴妃和王爺私通,她便提出自己的孩子和皇上滴血驗親,讓皇帝打消了疑心。

宋葭葭深吸了一口氣,揚聲道:“你們既然說我作弊,那寧馥即為我的親生母親,她都不肯幫我作弊,另外幾位峰主除了陸榆,和我都無親無故,又何必幫我作弊?”

寧馥上前一步,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幫宋葭葭作弊,面無表情地發了一個心魔誓。

心魔誓對於修士來說絕不是兒戲,一旦違背,必遭心魔反噬。

弟子們的表情便忍不住帶了幾分遲疑和猶豫。

隨後陸榆,邊婉君,逢甘也站出來發了心魔誓。

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宋葭葭覺得很感激,但並沒有非常意外。

畢竟這幾關她本來就是靠運氣誤打誤撞地過了關,確實沒有作弊。

但南流景的那個試煉就沒辦法了,她只能寄希望只是取消這一個試煉的成績,如果直接取消了她所有的成績無法參加百年大選,那她就死定了!

宋葭葭緊張地滿手是汗,眼睜睜地看著南流景站出來表態。

讓宋葭葭大跌眼鏡的是,南流景竟然也發了一個心魔誓證明她沒有作弊。

南流景瘋了嗎???

她和他只是見過兩面,根本就不熟,而一旦違背自己的心魔誓,今後被心魔反噬,渡劫的時候將會十分危險,甚至會丟掉性命。

五位峰主接連發了心魔誓以證宋葭葭的清白,讓在場所有人都十分震驚,不敢再多言。

宋溫書眼見局面這樣輕松地就被控制了下來,他心底竊喜,面上卻是不顯,含笑溫聲道:“天衍宗向來鼓勵弟子獨精專研一門主技,會的多比不過精一門。”

“然而第二關卻廣泛到出了符箓、鑄器、煉丹、馭獸、陣法五個試煉。因為這一關只是考的大家的心境,其實試煉的內容根本不難。”

寧馥看起來還是很不爽,她冷哼一聲:“我這個試煉要求一張混元等階的符箓,混元等階並不高,不需要精通符箓之術,只要照著旁側的描摹就可以完成。”

“九十九步描摹不能錯一筆,是為耐心。”

陸榆用手指在半空之中寫出金色的字體。

[烏霜石所在的巖漿只是障眼法,外面的火屏被施了術法,越是小心試探,通過的身體越少反而溫度越高。]

[蹈鋒飲血,奮不顧身,是為勇心。]

邊婉君摸著肩膀上化為擬態的小老虎靈獸。

“在場的弟子們大多為金丹期,少有幾個元嬰和化神,也絕不可能打敗那頭處於暴怒的煉虛期熊獸,所以你們應該想到的是如何感化這只靈獸,救助身有傷口的它。”

“扶傾濟弱,普度眾生,是為慈心。”

滿臉疤痕的逢甘上前一步,有人忍不住捂住了眼睛。

“百萬株靈植形態各異,你們又無從得知靈植的細節,如果你們浮皮潦草地找一圈,眼花繚亂也不可能找到。這株靈植的氣味十分特別,而我昨日正吃了一碗與它氣味相似的食物。若是你們能夠留心觀察我身上的細節,便能分辨。”

“一葉知秋,明見萬裏,是為細心。”

南流景搖著扇子笑道。

“眾做周知法陣是最為繁覆駁雜的一門術法,若你們不是法陣峰的弟子,絕不可能破開我的奇門遁甲。所以你們便不該死腦筋地浪費時間,而是該從這個房間之中的唯一活物下手,也就是我本人啦~~你們應當探聽我的言行,獲得有用的線索。”

“隨意應變,七竅玲瓏,是為慧心。”

氣氛沈寂了很久。

一個弟子顫聲問道:“難道宋葭葭除了符箓那一關,竟然真的都做到了這些?”

原本宋葭葭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
但她思考了一會,很快便想通了。

因為其他的弟子都是有著實打實的修為,所以便全心貫註地按規則行事。

而宋葭葭的境界如此低微,本來就不可能按照著明面上的規矩方式通過,她便只能寄希望於旁門左道之上,誰知運氣竟然這麽好竟然稀裏糊塗地就過了。

南流景合起扇子:“所以你們很多人的心境都不行,沈溺於勝負之中,被規矩所束縛,反而不如修為最低的弟子看得通透,擅於變通,你們都要向她學習,知不知道?”

很多弟子滿臉欽佩地向宋葭葭看過來。

社死的宋葭葭連忙心虛地低下頭,感覺自己被南流景故意捧殺了。

這老混蛋,肯定還記著自己上次說他壞話的仇呢。

“好了,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,那便不要再說廢話,開始第三關。”宋溫書低咳一聲。

一個引導長老站上前來,揮了揮袖子,只見原本平坦寬闊的場中頓時了數百個平臺。

“第三關,是為弟子兩兩之間的對決戰。勝者即得十分,敗者無分。可最多連勝三場,最高獲得三十分。”

“考慮到能夠抓住機緣也是修士們的一場修行,弟子們可以任意使用憑借自己獲得的法器,靈獸,丹藥,符箓或是任何外界屬性的法寶。”

宋葭葭聽到這規則,臉都快笑爛了。

自己這三只靈獸可是化神期和煉虛期,那還不吊打眼前這群新生。

眼看宋葭葭放出三只靈獸,趾高氣揚地走到高臺邊,然而她的神色卻忽然一凝,沖連霽使了個眼神。

連霽走過去,不等宋葭葭說話,祂便默契地能發覺宋葭葭尷尬的處境,直接單手舉起了宋葭葭,把她推到了足足有兩三米的演武臺之上。

宋葭葭甚至都無法自己跳到演武臺,竟還需要師姐相助。

整段垮掉的宋葭葭,很快迎來了其他看戲的人嘲笑。

宋葭葭擡起眼,發覺自己的演武臺旁邊,竟然被看熱鬧的弟子圍得水洩不通。

修為最低的宋葭葭如今卻獲得了最高分,幾乎讓所有人覺得懷疑和好奇。

宋葭葭頂著眾多炙熱的目光,冷酷地擡起手,冷聲吩咐自己的三只靈獸:“做掉他。”

下一瞬宋葭葭就被突然瞬移而來的宋溫書,狠狠地打了一個爆栗:“胡說八道什麽,這場比試點到為止,不得使出殺招。”

宋葭葭癟著嘴捂著腦袋,再次裝逼失敗。

面前的金丹期弟子卻顧不得看宋葭葭的笑話,他使用防禦型法器狼狽地躲過了一團紫光閃爍的驚雷,下一秒他卻雙耳流血,倒在了無孔不入的音攻之下。

膽小的雷獸鉆進了宋葭葭的衣衫之下,只露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貓貓頭。小肥啾興奮地開始啼鳴,車座子熱情地搖著尾巴。

不過幾句話的功夫,一個金丹期弟子竟然就敗在了宋葭葭的手下。

圍觀的群眾們驚疑不定,很快有弟子發出質疑:“宋掌門和寧峰主竟然給宋葭葭配置如此強大的靈獸,是不是太不公道了。”

宋葭葭得意洋洋地仰起頭:“它們可都是我自己親手馴服的靈獸,童叟無欺。”

邊婉君幫腔道:“的確如此,你們若是不信,我再發一次心魔誓。”

邊婉君說到做到,又發了一次心魔誓。

彭磊很不高興,邊婉君為了幫扶宋葭葭竟然將自己置身險地,但他礙於師父的體面,只能不情不願道:“我也可以佐證。”

宋溫書含笑道:“大家也知道,馭獸的人峰一向獨來獨往,不怎麽常和我還有馥兒聯系,連邊峰主和彭執事都願意這樣說了,那自然是不假的。”

很快有其他峰的弟子,不敢置信地到處詢問馭獸峰的弟子。
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,為什麽連宋葭葭這個廢物都能收覆高階靈獸?你們是吃白飯的嗎,自己不去契約這麽珍貴的靈獸,竟然拱手送於他人。”

馭獸峰的弟子沒好氣地說:“宋葭葭是廢物,這三只靈獸也是我們馭獸峰幾百年的廢物,都是沒人要的燙手山芋。”

“雷獸脾氣暴躁,我被它傷過很多次,根本無法馴服。”

一個法陣峰的弟子震驚地用手指向一個方向:“你確定?”

只見小貓怯生生地縮在宋葭葭的小腿處,毛茸茸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,宋葭葭摸了摸它的腦袋,它立即依戀地蹭了蹭宋葭葭的掌心。

馭獸峰的弟子傻眼了,但還是繼續說:“那只鳥獸的鳴叫實在太過難聽,包括我在內的一百多人都和它契約過,但實在是受不了它日夜不停的鬼哭狼嚎,和它解除了契約。”

丹藥峰的弟子翻了翻白眼:“你確定?”

只見宋葭葭正在嚴肅地教訓小肥啾:“我說了你要控制自己,不戰鬥的時候就不要發出音攻。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,我晚上就不給你唱大貔貅了。”

鳥獸立即聽話地閉緊鳥喙。

馭獸峰的弟子不敢置信地楞了許久,顫顫巍巍地解釋。

“那只長鼻狗看似是修為最高的煉虛期,但它除了鼻子能夠變長幫人撿東西,根本一無是處,而且它變長的鼻子那麽惡心,我們馭獸峰的人都煩死它了。”

鑄器峰的弟子抱著手臂:“你確定?”

只見那只長鼻狗靈活地使用長鼻子將對手的雙腿絆倒,甚至還在另一個對手不講武德地使出暗器之時,為宋葭葭擋下了殺傷力巨大的一擊。

宋葭葭滿臉悲愴地抱著長鼻狗:“車座子,車座子你醒醒啊,沒有你我怎麽活啊——”

“汪?”渾身是血、腸穿肚爛的長鼻狗非常輕松地站了起來,興高采烈地沖宋葭葭搖著尾巴。

沒過多久的時間,便見長鼻狗渾身猙獰的傷勢,在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好轉。

馭獸峰的人這才意識到,原來這只看似廢物的長鼻狗,其實是一只自愈能力超強的防禦型靈獸。

一場場緊張刺激的比試之後,最後的總分出爐。

“本場初選的魁首宋葭葭,九十分。”引導長老的臉色慘白,聲音顫抖地宣布。

看起來引導長老的整個人生觀都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沖擊,他搖搖晃晃地繼續念到:“下面還是超過六十分,通過初選的人員:畢甌,蕭康樂,柯曉露……”

幾乎全場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宋葭葭的身上,有震驚,有懷疑,有好奇,有憤怒,有讚賞……

宋葭葭只覺得壓力很大。

自己這麽莫名其妙、稀裏糊塗地就得了魁首,感覺像是之前上學的時候,抄作業不小心抄成了年級第一的恐慌無措。

*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還有十天,通過初選的弟子們就要乘坐靈舟從天衍宗出發,進入百年大選所在的括蒼秘境。

雪貂豎起尾巴,語氣嚴肅地發布任務。

[NO.1:之前的原劇情封華硯向原主求助,讓原主把他塞進了隊伍之中的雜役人員。封華硯偷偷摸摸地進入了秘境,習得魔功,殺了封華洲奪取他的靈根,這是他今後一步登天成為魔尊的重大轉折點。]

[所以你這一次,也必須要想辦法讓封華硯進入秘境。]

宋葭葭漫不經心:[好。]

[NO.2:寧馥愛子心切,不允許原主參加百年大選的覆賽和終試,用結界把原主關了起來,原主讓半妖鄔月破了結界,將她偷偷地帶到靈舟之上,混入其中。]

宋葭葭昏昏欲睡:[哦。]

[NO.3:起先被關的原主求助的是師尊雲聽白,雲聽白並沒有搭理她。]

[原主向雲聽白表露了心意,雲聽白卻深受其擾,當雲聽白聽到原主去秘境是為了他,心煩意亂的他沒有去秘境,而是獨自閉關修煉,然而卻不慎走火入魔。原主趁雲聽白重傷虛弱,竟然對他……]

宋葭葭瞪大眼睛,一下子來了精神:[嗯???]

雪貂翻了個白眼。

[別瞎想,原主只是竭盡所能地好好照顧雲聽白。]

[但雲聽白身為仙尊,因為走火入魔,竟然失去五感,渾身無力,虛弱得連凡人也不如。他擔憂外人知曉會生起禍心,便勒令原主不許告訴任何一個人。然而孤男寡女,獨處山洞……]

宋葭葭很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衣服:[這種戲不能播的,sir,我賣身不賣藝的!]

雪貂再次翻了個白眼:[你放心好了,他們沒發生你想的齷齪情節。但雲聽白卻因為這件事,從此對原主的態度好了很多。]

宋葭葭還想細問,卻被雪貂凜肅的語氣打斷:[今後的劇情我之後再告訴你,註意,現在NO.1的情節即將發生,這不是演習,封華硯還有0.0001秒到達現場。]

“宋葭葭,那個,你這會忙不忙?”

身後果然響起封華硯吞吞吐吐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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